童年的消逝

第一章 一个没有儿童的时代

儿童的概念就是7~18岁的人群,他们本质上区别于成人。至于说什么是本质,依我看作者并没有做出明显的界定。不过虽然没有讲清楚这个概念,依靠我们的朴素信念,起码可以说现在的儿童越来越成熟,“小大人”越来越多。作者称其为“童年的消逝”。
研究这个现象,必须对“童年”概念的前世今生有个认识。古希腊人的童年概念是含混不清的,他们好像不在艺术中表现小孩,其原因似乎是没有这个概念;有些故事里成人会宽恕幼童,然而这幼童干的事放在成人身上却是死罪,这里又表现出一种区别对待。希腊人对下一代的教育却又十分热衷——教育本身存在,起码就说明被教育者相对于教育者的一点特殊性。不过,希腊式的教育与现代的教育概念判然两别,受希腊教育的儿童简直是受虐儿童。再晚些的罗马人教育思想和希腊人差不多,可是儿童意识却不同。具体地说,他们的羞耻观念包含一些和儿童有关的准则:在儿童面前,有些话说不得;有些事做不得。一些人不应该知道某些东西,并且如何划分这些人呢,此事无关阶级、性别、地域、人种,完完全全靠年龄。
这一切皆在中世纪烟消云散。具体来说,人丧失了读写能力;教育消失了;羞耻心不见了。(广义的羞耻心真的消失了吗?文章似乎并没有论证,它论证的只是人们不会耻于在儿童面前说什么事。其实三点都要跟儿童联系起来才有意义,作者并没有严格按字面意义论证三个论题)这三点共同导致了童年的消逝。
那么,人为什么丧失了读写能力呢?作者借埃里克·哈夫洛夫的框架回答这个问题。首先得厘清两个概念——“社会识字文化”和“工匠识字文化”——社会识字文化指的是几乎所有人会读且有阅读需求的状态,工匠识字文化指文字局限在一些书吏手中的状态。北方蛮族入侵后,社会识字文化变成工匠识字文化。书中提出两个原因:一个是缺乏统一的文字标准,存在大范围的书法风格不统一;一个原因是莎草纸和羊皮纸的来源变得稀少,或者说人们没有如此需求。不过,可以看出这两个原因都十分肤浅,毋宁说是用现象替代了原因。社会识字文化“变成”工匠识字文化,关键在怎么“变”。在一个社会识字文化中,普遍地使用多种几乎不互通的书法风格是完全不可能的;另外,这样一种文化也会保持对书写材料旺盛的需求。两个“原因”并未切中肯綮。
不过,中世纪的很多人确确实实不会认字,这样的世界是口语的世界而非文字的世界。作者闪光的洞见,在于说社会识字状态中才有童年与成年意义。如果不消费工夫阅读各种文本材料,六七岁的幼童便有能力理解文化的一切。

  • 一个例证是相应地,他们没有叫人读书写字以便未来继续学习的概念。人们当学徒,在口口相传中学东西。他们仅有的学校没有可称得上“教育大纲”的东西,这根本上是因为人们不区分教育的对象。自然,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儿童成长发展。不认为儿童需要教育才能进入成人世界。

人们耻于向儿童提起一些事,是因为 此事作为“秘密”存在。“秘密”之保存,需要有一套机制运作。中世纪不认为存在儿童,当然不需要对儿童保守秘密,人们便不耻于在儿童面前提起什么。
为什么恰恰是这三个原因?高死亡率也能部分解释人们不对小孩上心,以“儿童”概念整饬社会结构。作者以“儿童”诞生后,死亡率居高不下反驳。

第二章 印刷术和新成人

抄写传统里,抄写员会随便地添加删改句子。作者是谁根本无关紧要,因为连最具体的文本都不属于他。 (谬矣,亚里士多德、柏拉图、奥古斯丁都是以“作者”闻名。固然有伪托名人写作的现象,这只能更说明名气的重要性)印刷术排除了后人更改的可能,一个人有可能作为独立的人向后代说话。

发表评论

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。 必填项已用*标注